痛在头，源在心
医学指导：大内科 吴伟教授
文/心血管科 龚兆会 闫梦元 谢飞 许炯博
头痛实在是一个常人“难以忘怀”的症状。许多人都经历过，在感冒、鼻炎、发烧或者熬夜等时候都会有一过性头痛的症状，脑袋里面一般是查不到什么器质性病变的，但是假如真的查到脑里面有器质性改变的话就是比较麻烦的事情了，大家都知道这些“痛在头，病在头”的情况一般都不是简单的疾病，比如“脑肿瘤”、“脑中风”。不过，并不是所有头痛的源头都在脑部，有一些也可能来自意想不到的地方，比如心脏。
图1 头痛不是病，可痛起来真要命。
王女士是一名年轻的女教师，经常头痛，自觉“被熊孩子气的”。日常的某一日，依旧是熟悉的教室，某个熊孩子的恶作剧使其火冒三丈，熟悉的头痛感迅速爆发，但这次似乎有所不同，还没等她缓过劲，突然眼前一黑，几乎晕过去，把同学们都吓坏了，放学后，在同事们的劝说下，还是到了医院就诊。我们医院的医生接诊后，经过详细的神经系统查体，虽未发现明显异常，但考虑描述症状较重，还是给她查了一个头颅CT，结果CT提示“多发腔隙性脑梗死”，于是入院进一步完善检查。入院后查了常见的危险因素，排除了高血压、糖尿病、血脂异常、动脉粥样硬化、心房纤颤等，患者无吸烟史，无家族史，故如此年轻患者出现腔隙性脑梗死实属罕见。细心的临床医生考虑到患者多年头痛史，完善了一个右心声学造影，结果提示在患者Valsalva动作继发时，可见大量微泡从右心房分流到了左心房，考虑患者存在卵圆孔未闭，进一步做了经食道超声检查，证实存在“卵圆孔未闭”。
图2 右心声学造影见大量微泡从右心房分流到了左心房，考虑卵圆孔未闭。
卵圆孔是一种正常的心脏结构，在胎儿时期有重要的作用，出生后一般逐渐闭合，如果3岁以后卵圆孔未能完全闭合仍然留有裂隙，则称为卵圆孔未闭（PFO）。随着研究深入发现，卵圆孔未闭可导致卒中、偏头痛、其他脏器栓塞等情况发生，原因可能与微血栓通过未闭的卵圆孔进入动脉系统有关，甚至部分患者可能会因此出现反复的中风。而通过手术方式对其封闭可明显减少中风的发生概率，手术方式一般分为传统的开胸缝合以及微创的介入封堵，现今对于符合条件的卵圆孔未闭患者，国内外指南均建议把介入封堵作为首选。介入封堵一般的操作流程是，从大腿根部的股静脉处进行穿刺，使用一根很细的导丝沿着静脉回流的方向到达心脏的右心房处，从未闭合的卵圆孔伸到左心房并停留在肺静脉处，然后顺着这根导丝将封堵器送到卵圆孔处，释放封堵伞将卵圆孔闭合，最后把导丝和所有的其他配合器械全部撤出血管，此手术一般在局部麻醉下进行，很多患者手术在1小时内完成，术后可正常饮食，第二天可下地走路，能比较快的恢复正常生活。
图3 卵圆孔未闭解剖示意图。
王老师经过医生的解释，终于找到了头痛的原因，也明白了腔隙性脑梗死的可怕，最终决定尽快封闭这个漏洞，避免发生严重中风等情况。于是心血管科内科医生经过超声对其心脏结构进行了详细评估，最终选择了18/25mm尺寸的封堵伞。手术很快就完美结束，2天后就可以出院了，王老师终于松了一口气，似乎多年的顽固头痛一下子减轻许多。出院后王老师觉得孩子们也没那么淘气了，生活也更美好了，因为这个该死的头痛再也没有烦扰过她了。
图4 王老师卵圆孔未闭封堵器释放后影像。
总 结
卵圆孔未闭（PFO）其实发生概率并不低，约占人群的20%，即10个人中就有2个可能存在卵圆孔未闭。一般来说，大多数人不会导致严重的头痛，更少的人可能导致脑梗死中风的发生，其原因可能与卵圆孔的结构、分流大小、分流物质、血栓形成条件等有关。因此，公众也不必过于紧张，只是当存在反复发作的头痛，或者不明原因的脑梗死，而又找不到产生的原因时，能够想到有这么个可能性存在，就已经成功了一半，接下来一个简单的右心声学造影就基本可以明确了。对于具有卵圆孔未闭（PFO）封堵适应症患者，医学技术的进步，为他们创造了健康与幸福。
【吴伟教授简介】
吴伟，二级教授、博士生导师，博士后流动站合作教授，广东省名中医，广东省高校教学名师，广东省高校特支教学名师，广州中医药大学第一附属医院大内科主任，第一临床医学院内科学系主任，内科第一党总支书记。广州中医药大学邓铁涛研究所常务副所长兼办公室主任，国医大师邓铁涛学术继承人。医院胸痛中心医疗总监、房颤中心医疗总监。国家教育部本科一流课程《中医内科学》负责人。主编国家“十三五”“十四五”规划教材《中医内科学》5部。中华中医药学会心血管病分会副主任委员，中国中西医结合学会血管-脉络病专业委员会副主任委员，广东省中医药学会心血管病专业委员会主任委员，广东省中西医结合学会心血管病预防专业委员会主委。主持和参与国家自然科学基金课题5项，主持和参与省部级课题10项，主编或参编著作15部，发表学术论文334篇，其中SCI 21篇。
擅长：运用中医、中西医结合方法治疗冠心病、高血压、心力衰竭、心律失常；血脂异常、糖尿病等心血管危险因素管控；心血管疑难病；冠脉介入及起搏器植入技术。
出诊时间：周一、四上午；周三下午（南楼名医门诊4楼7室）。
【龚兆会简介】
龚兆会，医学博士，副主任中医师。师从广东省名中医吴伟教授，国医大师邓铁涛教授再传弟子。遴选为广州中医药大学第一附属医院青年优秀人才培养对象。广东省中医药学会心血管病专委会委员兼秘书、广东省中西医结合学会心血管病康复委员会委员、广东省药理学会心血管药理专业委员会委员。本科、硕士、博士均就读于广州中医药大学，毕业后留校于广州中医药大学第一附属医院心血管科工作，从事心脑血管病的中西医结合防治工作。主持省厅级相关科研课题3项，发表科研论文10余篇。
擅长：主要研究方向为冠心病的中西医结合防治，冠脉介入技术；主攻先心病封堵术；高血压、血脂异常、糖尿病等危险因素管控。
出诊时间：周二、四下午；周日上午（医院门诊楼4楼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