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、杨忠奇教授从气虚痰瘀辨治冠心病
(一)气虚痰瘀的病因病机
冠心病属中医胸痹心痛的范畴。《金匮要略》:“夫脉当取太过不及,阳微阴弦,即胸痹而痛,所以然者,责其极虚故也……平人无寒热,短气不足以息者,实也。”杨忠奇教授认为,胸痹心痛初期可见“短气不足以息”而未见胸痛,证属本虚标实,虚以气虚、阴虚、阳虚为主,实以痰饮、血瘀、气滞为主。中老年患者多虚多瘀,因其脾肾亏虚,脾之运化失常,肾之气化失司,水谷精微生化乏源,气为血之帅,气虚则血行不畅。加之现代人多饮食不节,起居无常,过劳过逸,痰浊内积,故多见动脉硬化、动脉斑块、血栓形成等,累及心脏冠状动脉,则胸中痛闷,心功能下降,运动耐量减少。
(二)益气化痰逐瘀的治法
杨忠奇教授治疗胸痹心痛,主张辨识病机,通补兼施,择善而用,治以益气、化痰、逐瘀为法。常见证型为气虚血瘀型、痰瘀互结型、气虚痰阻型等。常以升阳补气、振通胸阳、化痰逐瘀为法。若气虚甚加五指毛桃,气阴两虚予太子参。若阳微为主,则重用红参,如有阳虚则加附子、干姜,或以薤白、桂枝以辛温通心阳、宽胸以散结。阴弦为主则加丹参、川芎,血瘀明显予桃仁、红花以活血通脉。痰浊重则加半夏、胆南星。气滞加枳壳、郁金,痛甚者加延胡索。眠差者加夜交藤、合欢皮、酸枣仁,躁扰不宁者加龙骨、牡蛎、磁石。
二、杨忠奇教授从气郁痰火论治心悸
(一)气郁痰火的病因病机
《素问·举痛论》:“惊则心无所倚,神无所归,虑无所定,故气乱矣。”《金匮要略》:“寸口脉动而弱,动即为惊,弱即为悸。”杨忠奇教授认为,心悸总属气血阴阳亏虚,或气机失枢,或痰火扰心,导致心神不宁。多由情志不遂、饮食不节、年老体弱所致,在劳累、饥饱、活动等情况下即可诱发心悸。虚者气血阴阳虚,心失所养,血不养神,动而为悸;实者多因痰浊、气郁,日久化火,火邪上扰心神,心神不安而悸。心悸的病位在心,但亦可因他脏的功能失调而引起,审证求因,辨证论治。本病病性为本虚标实,虽以虚证居多,但易由虚致实,虚实夹杂。
(二)化痰行气宁心的治法
临床治疗切中病机,多用清热化痰,宁心安神、理气解郁、滋阴潜阳等法,灵活多变,以调和阴阳,疗效显著。虚悸分阴阳,平调气血阴阳为法。实证多见气郁化火、痰热扰心,气郁化火作悸丹栀逍遥散,痰热扰心作悸用黄连温胆汤。临床上根据不同情况加减,“气有余则为火”,喜用柴胡、郁金、佛手之疏肝解郁之品。痰浊重加石菖蒲、远志等化痰安神定悸。郁结较甚,加甘松以理气止痛,开郁定悸。肾阴亏损而心火亢盛者,多用女贞子、墨旱莲滋阴,加予龙骨、磁石等重镇安神以定悸。
三、杨忠奇教授从湿热肝火治疗青年高血压
(一)湿热肝火的病因病机
高血压以其症状可归属于中医学眩晕的范畴。《黄帝内经》:“肝病头目眩,胁支满。”“邪在心,则病心痛喜悲,时眩仆。”《丹溪心法》:“无痰不作眩。”杨忠奇教授认为岭南地区日照充足,雨水丰沛,炎热湿润,外湿易困脾胃,致脾胃虚弱,脾虚反生痰湿,故岭南人群多具有阳热易盛,脾虚湿蕴的特点,易形成湿热体质。杨教授指出青年素体湿热内盛之人,若恣食豪饮,或长期于精神压力较大环境中学习工作,易致痰湿与气火郁结,痰随气行,无处不到,青年阳气易盛,痰热随之上壅,遏阻清阳,充斥于血脉,故见本症。
(二)清热利湿平肝的治法
杨忠奇教授论治青年高血压时,注重“因地制宜”,结合岭南地区人群体质特点,重视湿热、肝火、风阳等病理因素在青年高血压发病中的重要地位。针对核心病机遣方用药,在清热利湿的同时,重视对肝、脾的调护,调肝理脾,清疏并用,平稳降压。针对患者病机,常基于清热利湿、平肝泻火为法,喜以三仁汤加减化裁,去甘淡之通草,加岭南特有的甘凉之品木棉花加强清热祛湿之功。肝火盛者加菊花、夏枯草清泄肝火,热盛加金银花、黄连以清热燥湿。眩晕甚加天麻、钩藤以清肝平肝。湿重、大便不爽者加泽泻、葛根。此外,杨教授认为生活方式干预应排在高血压治疗的第一位,如减少钠盐摄入、增加运动、减轻体重、减轻精神压力等。